乡村教师生涯中的奇特经历

任谁都想不到，我这个腼腆的教书先生，只是想去村口小卖部买个蚊香，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个"母老虎"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
更没想到的是，这个让我脸颊火辣辣的巴掌，竟成了我和她相识、相知、最后稀里糊涂成亲的开始。

那年，我刚从师范毕业，回到了老家青溪村。

说来惭愧，虽然我祖祖辈辈都是青溪村的人，可我却是个实打实的"假农民"。

自打我还是个娃娃的时候，爹娘就双双撒手人寰，留下我这个孤儿无依无靠。

幸亏我姑姑心善，把我接到城里，把我拉扯大，供我读书。

这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，我也学成归来，分配回村里当小学老师。

别看老师这身份听起来挺体面，可我这城里来的书生，到了农村活脱脱就是个土老冒。

书本知识倒是学了一肚子，可真到农村，那叫一个两眼一抹黑，闹了不少笑话。

记得刚回村那阵，正赶上夏天最热的时候。

晚上蚊子嗡嗡嗡的，吵得人睡不着觉，我寻思着去村口小卖部买点蚊香。

农村的夜静悄悄的，黑灯瞎火的，只有几声蛐蛐的叫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。

我一路摸索着走到小卖部门口，借着昏暗的灯泡才看清那个掉了漆的木门，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。

我轻轻一推门，"吱呀"一声，门缝里透出一线昏黄的灯光。

店里只有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口，弯着腰不知道在鼓捣什么。

"还没关门吧？" 我轻声问了一句。

谁知这一问可好，那人影猛地一转身，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！

"啪"的一声脆响，我被打懵了，捂着脸半天没回过神来，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。

等我缓过神来，才看清打我的人，居然是村里有名的 "母老虎"李菊英！

弯弯的柳叶眉，水汪汪的大眼睛，高挺的鼻梁，红润的嘴唇，活脱脱一个大美人，就是这手劲儿也忒大了些。

"哎哟，对不住，对不住！吴老师，我不知道是您！我还以为是张大宝那混小子又来骚扰我……" 李菊英也慌了神，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。

我这才想起，李菊英力气大得很，村里人都说她能挑水能砍柴，一点不输男人，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假。

我揉了揉火辣辣的脸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"没事没事，是我不好，没先打招呼就进来了。"

李菊英更不好意思了，一个劲地道歉："吴老师，您可别见怪，我这人就这样，一惊一乍的，手快了点。您要买啥，我给您拿！"

我摆摆手，"不用麻烦了，我自己来就行。" 说着就在货架上翻找起蚊香。

可能是太紧张，我笨手笨脚的，东西没找到，反倒碰倒了不少罐头和饼干盒，弄得叮铃咣啷的。

李菊英见状赶紧过来帮忙，脸上满是歉意。

她一边整理被我弄乱的货架，一边笑着说："吴老师，您别着急，慢慢来。我听人说您是城里来的，可能还不太适应咱们这儿的生活吧？"

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"可不是嘛，闹了不少笑话呢！"

李菊英“噗嗤”一声笑了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 "没事，一回生二回熟。以后呀，您要是有啥不明白的，尽管问我，我别的本事没有，但这村里的大事小情，我可是门儿清。"

就这样，我和 "母老虎" 李菊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。

虽然开头有点尴尬，但好歹也算认识了。

我拿着蚊香正准备走，李菊英突然叫住我："吴老师，你等等！"

我回头一看，只见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瓶冰镇汽水，递给我说："天儿怪热的，喝点凉的解解暑。就当是我刚才…赔礼道歉了！"

我接过汽水，心里顿时暖洋洋的。

看来这 "母老虎" 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怕嘛，反倒是挺热心的一个姑娘。

不久后的一个礼拜天，我拎着一盆衣服去河边洗。

说是洗衣服，其实就是把衬衫在水里胡乱搓几下。

说起来不怕您笑话，从小到大，这些家务活都是姑姑帮我干的。

现在自己动手，才知道洗衣服也是个技术活。

正当我笨手笨脚地搓着衣服的时候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："吴老师，你在这洗衣服呢？"

我吓了一跳，手一抖，肥皂"扑通"一声掉进了河里。

我赶紧弯腰去捡，谁知脚下一滑，"扑通"的一声，我一头栽进了河里。

“咕咚咕咚”几口凉水灌进肚子，我才想起我打小在城里长大，压根儿就不会游泳！

河水虽然不深，但对我这个 "旱鸭子" 来说足够呛几口水了，我吓得手脚乱蹬，拼命挣扎："救命啊！救命啊！"
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条小河里的时候，突然感觉一双强壮有力的手臂抓住了我。

是李菊英！

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跳进了河里，使劲地把我往岸边拖。

在水里难免拉拉扯扯，李菊英的手臂紧紧环着我的腰，我能感受到她结实的肌肉，力气不是一般的大，简直像扛麻袋一样把我从河里扛了起来。

"抓紧了！别松手！" 她大声冲我喊。

我这才回过神来，赶紧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，两个人在水里折腾了好半天，总算是上了岸。

我浑身湿透，像只落汤鸡似的瘫坐在地上，一个劲儿地大喘气。

李菊英也好不到哪儿去，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，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。

我赶紧移开视线，可心里却“砰砰”直跳，脸红到了耳根。

"谢…谢谢你啊，李…李菊英…" 我结结巴巴地说。

"谢啥，都是一个村的，应该的！不过嘛，你欠我一次，以后有机会，可得好好报答我啊！" 她看着我，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。

我连连点头，心里暗暗发誓，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谢谢这个热心肠的姑娘！

自从上次河边落水，我和李菊英的关系就近了不少。

我发现，抛开 "母老虎" 的名号，她其实就是个热心肠，心地特善良的姑娘。

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怕她了，去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，偶尔也会跟她闲聊几句。

我万万没想到，我报答她的机会来得这么快，这么刺激！

那天晚上，我去小卖部买点日用品，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。

我透过窗户一看，好家伙，村里有名的无赖张大宝，正拉着李菊英的胳膊耍酒疯呢！

这家伙一直垂涎李菊英的美色，平时就没少骚扰她。

这会儿，张大宝满嘴酒气，拉着李菊英说个不停，那话下流的，我都不好意思听。

说真的，我心里有点发怵，扭头就想跑。

可转念一想，不行！

李菊英刚救过我的命，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？

再说了，我好歹也是个男子汉，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姑娘家被人欺负！

我深吸一口气，推门走了进去："张…张大宝，你撒开她！" 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，我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。

张大宝扭头一看是我，打了个酒嗝，不屑地撇了撇嘴："哟，这不是咱们吴老师嘛？怎么着，你也想来凑热闹？"

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："张大宝，你喝醉了，赶紧放开李菊英，回家去吧！"

谁知，张大宝一听这话，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。

他一把甩开李菊英，摇摇晃晃地冲到我跟前："你个臭书生，少管闲事！" 说着抡起拳头就往我脸上招呼。

我躲闪不及，"砰"的一声，被打倒在地，嘴角顿时传来一阵腥甜的味道。

"你干什么！" 李菊英见状，抄起旁边的扫帚就朝张大宝身上招呼："你这臭流氓，敢打人，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！"

张大宝虽然喝多了，但毕竟人高马大的。

他一把抢过扫帚，反手就想打李菊英。

我一看情况不妙，也顾不上疼了，一个箭步冲上去，抓起柜台上的玻璃瓶就朝张大宝头上砸去。

"哐当！"一声，玻璃瓶碎了，张大宝的脑袋上瞬间鲜血直流。

他抱着脑袋惨叫一声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。

小卖部里顿时安静下来，只剩下我和李菊英面面相觑。

过了好半天，李菊英才开口说道："吴老师，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！"

我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脸，苦笑一声："厉害啥呀，要不是你，我早被他打趴下了。"

李菊英扑哧一声笑了，递给我一块毛巾："你能站出来就已经很勇敢了！我认识的男人里，敢跟张大宝叫板的，还真没几个！"

我接过毛巾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自豪感。

看来，我这书生也不全是废物嘛！

张大宝被打伤后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。

这家伙也坏透了，到处散播谣言，说我和李菊英早就有一腿，那天晚上他撞破了我们的好事，才会被我打。

这谣言就像春风野火一样，迅速在整个青溪村蔓延开来。

村民看我的眼神都变了，从前的热情和善意一扫而光，取而代之的是怀疑、鄙夷，还有指指点点。

"看见没，那就是吴老师，听说他和菊英好上了！"

"啧啧啧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看着文文静静的，竟然做出这种事！"

"菊英那丫头也是，放着好日子不过，非要跟外乡人搅和在一起……"

走到哪都能听到这些闲言碎语，我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更让我头疼的是，校长也因为这事找我谈话。

"小吴啊，你也知道，咱们当老师的，这言行举止都得注意，最近村里风言风语的，你自己也听到了吧？" 校长叹了口气，"这事对你的影响很不好，你也要理解学校的难处……”

我明白校长的意思，这事要是处理不好，我这份小学老师的工作就悬了。

我心里那个憋屈啊，明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，怎么就成了和李菊英“有一腿”了？！

真是有嘴说不清，我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
更糟糕的是，李菊英的父母也听到了谣言，气势汹汹地跑到学校，把我堵在办公室里，非要我给个说法。

"吴老师，你…你…你得给我们家菊英一个交代！" 李大叔指着我，脸红脖子粗的，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
李婶更是直接上手，一把揪住我的衣领，吼得震天响："你说，你到底对我闺女做了什么？你要是不给她个说法，我和你没完！"

面对李家父母的怒火，我只能低声下气地解释，可是他们根本听不进去，认定了是我欺负了他家闺女。

就在我焦头烂额，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，李菊英赶来了。

"行了，爹，娘，你们别为难吴老师了！这事跟吴老师没关系，是我要嫁给他的！"

李菊英这话一出，如同平地一声雷，惊得我和她父母都愣住了。

"闺女，你…你…你说啥？再说一遍！" 李婶一把拉住李菊英，急得直跺脚。

"我说，我要嫁给吴老师！我早就想嫁给他了，是他一直不肯答应！" 李菊英说得斩钉截铁。

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李菊英，她这是…在帮我解围？怎么感觉更不对劲了呀？

李家父母一看女儿是铁了心要嫁给我，也只好作罢。

临走时，李大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："吴老师啊，我们家菊英脾气是大了点，但心地善良，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，你…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啊！"

我红着脸，晕晕乎乎，结结巴巴地说："叔，您放心，我……我一定会对菊英好的！"

看着李菊英坚定的眼神，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
就这样，在村里人的议论纷纷中，我和李菊英稀里糊涂地成了亲。

婚礼那天，我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。

按照村里的老规矩，我得把新娘子背进门。

可我这身子骨哪经得起这折腾，刚把李菊英背起来，就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吃屎。

"哈哈，书呆子，你可别把新娘子摔了！" 李菊英趴在我背上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
我也跟着傻笑起来，心里的紧张和不安，被她这句玩笑话冲得烟消云散，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。

看着她明媚的笑容，我突然觉得，也许…也许这个决定真的没那么糟糕。

婚后的生活，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。

我从小在城里长大，对农村的生活可是一窍不通，做饭、洗衣、喂猪…样样都得从头学起。

有一回，我想给李菊英露一手，偷偷地学着做饭。

结果，不是盐放多了，就是糖放少了，最后还把一锅粥煮成了能把筷子立住的“水泥粥”。

李菊英尝了一口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，指着我打趣说："哈哈，吴永康，你这手艺，不去工地上和水泥，真是屈才了！"

我红着脸，尴尬地挠挠头，最后还是李菊英亲自下厨，做了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。

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吃饭，一边暗下决心：以后一定要好好学做饭，不能再让她笑话了！

于是，在李菊英的指导下，我慢慢地学会了做家务，虽然偶尔还是会闹笑话，但她从来不生气，总是耐心地教我，陪我一起笑。

李菊英也在为我改变。

她原本大大咧咧的性格，因为我的缘故，也收敛了不少。

她开始学着压低嗓门说话，不再动不动就大喊大叫，有时候她刻意压低声音和我说话，又怕我听不见，那副滑稽的样子，常常逗得我忍俊不禁。

我们就这样，在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常中，慢慢了解彼此，磨合彼此，也渐渐爱上了彼此。

李菊英的直率豪爽，教会了我如何更坦诚地表达自己；而我的细心体贴，也感染了她，让她变得更加温柔体贴。

虽然我们看起来不那么般配——一个内敛的读书人，一个爽朗的农村姑娘，但我们却意外地相处融洽，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一对。

"瞧瞧人家永康和菊英，多般配啊！一个斯文，一个利索，把日子过得多有滋味！"

每每听到乡亲们这样的议论，我和李菊英都会相视一笑，心里甜滋滋的。

回想起这段经历，我常常感叹，那个夏夜里的一巴掌，竟然成了我们爱情的开始。

而我们这段稀里糊涂的婚姻，也在村里人的质疑声中，逐渐变成了村里的一段佳话。

生活就像是一盘没有棋谱的棋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。

但是，只要用心去下，总能走出最美的图案。

我和李菊英的故事，不正是如此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