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表时间: 2024-12-14 09:19
2000年,日本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女婴被饿死案。
年仅3岁的小女孩被饿死在自己家中,当时母亲在外购物,而父亲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打游戏。
深入了解后发现,这名父亲甚至鲜少参与到孩子的教养过程中。这是一个典型的“丧偶式育儿”家庭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出现呢?
本期,我们剖析一下这名“失踪”的父亲的故事。
相关书目:山衫春,《育儿放弃:被困住的母亲与被忽视的女儿》,微信读书评分90.1%,2.2万人阅读。
合集链接:育儿放弃系列
人物关系图:
女婴的父亲名叫智则,他的原生家庭非常糟糕。
智则的父亲在他2岁时,不顾妻子的反对去创业,结果负债累累;
在育儿和家务上,不曾分担一丝一毫(又是祖传的);
不仅如此,还会借贷去赌博(与女婴的外公一个德性)。
DEBUFF叠满了。
如此以来,育儿和家务的重担就落在智则的母亲身上。
前面说了,这个家庭还负债,为了生活的花销,母亲不得不在孩子很小时就出门工作。
律师:“这样一来,那你和智则接触的时间就减少了吧?”
聪子:“确实如此。不过,养孩子最重要的是让孩子吃饭。虽然我不太有时间照顾他们,但只要时间允许,我还是想做个好妈妈的。”
工作、生活的双重压力,丈夫在育儿和家务上的失声,无疑会让她继续诸多压力,而压力往往会以比较激烈的形式来宣泄。
因此年幼的智则经常挨母亲打骂(雅美也会打真奈)。
智则原本有一个弟弟,1岁时死于交通事故。
事情是这样的:
母亲在给家人做饭时,一般都会将次子捆在桌上(看来雅美捆孩子也不是孤例),那一天她觉得孩子太可怜了就解开了绳子。
然而悲剧就在这瞬间发生了。
等听到警示声传来的时候,母亲才发现次子不见了,她冲出家门,跑到铁道口,发现次子在落下的遮挡栏里面,长子则已经跨过道口,来到了自己这一侧。
弟弟是想跟着哥哥跨过道口的,却不想那时候刚好列车来了。
于是事故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。
事件发生时智则才3岁,后来他根本都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弟弟这件事;只有母亲独自一人承受丧子的伤痛。
你会发现,这个事件中并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的出现。
童年时期的智则,长期生活在动荡中。
前面我们说过,智则的父亲创业失败负债,因此他从小就跟着父母辗转于各个地区的工地,经常搬家。
事故发生后,他的父亲依然沉溺于赌博,一家人过着贫穷的生活,家里还经常因为交不起燃气费而停气。就这样又凑合了2年,期间父母关系还曾有过一段时间的缓和,在他5岁时,妹妹出生了(不错,你会发现在这个故事里,陷入贫苦的女性仍旧会继续生孩子,也许是为了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?)。
不过和平并没有持续多久,随着母亲对父亲的怨恨加深,最终他们还是离婚了。离婚后母亲带着他搬到了另一个小镇,母子三人相依为命,靠着母亲打零工和领取低保金维持生计。
有过生活经验的朋友们应该可以预料到,这种环境下的母亲会累积无穷的压力,而在日常的琐碎中,这种压力往往会被释放在孩子身上,因为孩子永远会调皮,永远“不听话”。
这样做的结果就是,智则越来越“听话”了。
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中,智则一直是个好学生。
他品学兼优,初中毕业考上的是市内的私立高中,而日本初中生中只有一半人升学,另一半是直接就职的,他是前面优秀的那一半。
高一时,他读的是选拔出来的优等班,同学们都是希望毕业后继续求学的学生。社团活动方面,他参加了吹奏乐部,吹小号,还曾经参加过全国大赛。
然而,在高二时他主动退出优等班,也放弃了吹小号的爱好。
理由是班级和社团里有他讨厌的学生,他无法与对方相处好,面对这样的情况,智则的选择不是积极解决问题,而是推后一步,静待风波平静。
可以说,正是这个处世哲学让他在婚后生活中,面对大小诸多问题时,选择了“隐身”,将问题全部留给避无可避的妻子雅美,最终导致3岁女儿被饿死的惨剧。
而这个处世哲学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?
在小学、初中时期,智则遭受了欺凌,但直到公审时,母亲都不知道有这回事。
因为他不想告诉母亲。为什么呢?他觉得母亲绑不上什么忙。
从小母亲就很忙,既要打零工维持生计,还得照顾他和妹妹,心力交瘁,还会打他,用手打手会疼,因此改用鸡毛掸子或者吸尘器来打。打孩子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,生活中有太多会炸毛的地方了。
而且控制欲还强。
他的母亲一方面自认为有在意孩子的感受,另一方面却在实际行动中控制加打骂。
处在这种情形下的幼儿会形成所谓的“肌肉记忆”,也就是“习得性无助”。
“习得性无助”,是一个心理学专用名词。
指的是当个体在长期遭受无法预测或者控制的负面事件后,逐渐失去改变或掌控情况的信心,产生一种无助感。
马丁·塞利格曼实验
美国心理学家塞利格曼1967年做了这样一个研究:
他的研究对象是狗,他先把狗关笼子里,当准备好的蜂音器一响,就电击笼子里的狗,狗关在笼子里只能呻吟和颤抖。
数次后,即便他将笼子打开,狗也不会逃跑,而是依然在蜂音器响起时倒地呻吟。
原本,这只狗可以主动地离开笼子,免受电击痛苦,但它却选择等待痛苦的来临。
习得性无助的者即使长大成人,在他人视角看他完全具备“解决问题的能力”,但在他的视角来看,他从不认为自己能够解决问题,他只会像从小受到的“训练”那样,待在“安全”的区域。
就如同塞利格曼实验中的那条小狗一样,即使笼子们已经打开了,它依然会躺在那里等着挨电。
女婴饿死案中的这个父亲智则就是这样一个习得性无助者,他从小缺乏关注,各种需求得不到满足,久而久之后,他不再尝试向外界寻求帮助,遇事也只会一味躲避,实在躲不掉就躺平等死。
后来在法庭上,犯罪心理学家对他鉴定描述为:年幼时在基本层面缺乏被母亲接纳的体验,后来又承受了欺凌等心理负担,“未能完成恰当的社会性成长”。不擅长和母亲相处,遇到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时,下意识地选择逃避、回避。
但是,让智则成为如今的这个他的人,又是谁呢?
这个问题让人唏嘘。
这一期我们主要是从父亲视角来分析悲剧发生的原因。
我们发现,悲剧发生的原因有二:
1、观念。该家族“祖传”的“丈夫不参与育儿”的传统。
2、能力和心态。死亡女婴的父亲“习得性无助”,根本不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,更没有解决问题的想法,只在一味的逃避。而习得性无助的生成源自他的父母。
女婴的死亡是因为她的父母,父母成为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他们的父母,而他们的父母又承受来自他们祖辈的苦难。
这就像一个可以无限往上追溯的螺旋,夫妻俩的螺旋就组合、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个错综又稳固的双螺旋。
如何打破这个稳固的体系?
1、需要自省,这要求身在居中的人要提升自己的认知,而认知来自学习;
2、需要外界的帮助,这要求身在局外的人要组织起一个有效的系统来甄别、帮助和监督他们。
这样才能真正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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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老白,下期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