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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云野鹤,北地风韵,品味清茶人生

发表时间: 2024-11-10 11:15

闲云野鹤,北地风韵,品味清茶人生

一杯普洱茶,红红的枸杞漂浮,胖胖的龙眼卧底,满杯枣红色。一本《人生》置于膝头。

窗外暖风轻拂,青翠的雪松手臂晃动,红色的紫叶李浑身摇荡,绿色的白杨树叶似巴掌拍得“哗哗”响;各种鸟儿在枝头弹跳歌唱,一只翠鸟挂在柳枝上,一晃一晃荡秋千,眼看跌落地面,倏而振翅飞到另一根枝条上;湛蓝的天空,卧着几朵懒洋洋的白云;阳台洒满光辉,虎刺梅玻璃翠、君子兰等花儿绽放,妖娆多姿。

观赏美景,品味浓茶,漫读《人生》,淡淡的乡愁在脑海里漫洇。

我家在大山深处的皱褶里,大山光秃秃的。穷困伴随着我的童年。

上世纪60年代,我上学了。背着妈妈用碎布头拼接的花书包,书包里装着课本、计数的高粱秆、两块菜饼和一酒瓶水,木塞做瓶盖。十里羊肠小路逶迤,伸向南边的白马学校,一会儿挂在半山腰,一会儿跌入谷底。苍穹繁星闪烁,月亮洒下清辉,我走月亮也走。小白是我的伙伴,毛茸茸的尾巴卷成蜗牛状,高翘在屁股上,我贪玩,它也贪玩。一路九道河,没有桥,我常常赤脚过河。

清清的河水一路欢歌流淌,鱼儿划过脚背,我挽起裤管,猫腰追逮鱼儿。小白在河边撒欢,闻闻这里,嗅嗅那里,偶尔翘起后腿撒尿做记号。逮到大鱼儿,我欢呼大叫,小白跳跃,“汪汪”助兴。

继续前行,一大队黑黢黢的蚂蚁截断了小路,来来回回搬家。我蹲下来,用蒿棍儿逗弄,试图让蚂蚁改道。小白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珠,瞧瞧我,看看蚂蚁,不明白我要干什么。

我常因贪玩而迟到,被老师罚站、背课文、加写生字。我天生愚钝,越用心写字,字越写不好。那时候,语文课本大都是毛主席语录。老师讲解前总要先提问学生,我不敢回答。于是脑袋耷拉着,因为我总是想不明白,为什么“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,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。”怕什么来什么,老师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,说“你来回答。”教室顿时鸦雀无声,傻愣了半天,我咬咬牙:“老师,敌人吃白馍我们也要反对吗?”引来一片哄笑声,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一天,我绕道去小姨家。小姨风箱拉得山响,给我做了一碗面条,碗底还卧了一个荷包蛋,香得我舍不得吃完。临走,她给我装了两碗炒面,又揭开木塞,捏一撮红糖灌进去。瓶里的白水魔幻般变成了普洱茶色,甜上加甜。我一路走一路品尝,一不留神,“呜——汪!”一条大黑狗冲了过来,吓了我一大跳,“啪”地一声,酒瓶落地摔成两半。

升入初中,我不再贪玩,酒瓶也换成了罐头瓶,口大肚圆,瓶中的水依然是我家那汪清泉里的水,甜滋滋的。这罐头瓶不只装水,有时也盛放妈妈腌的咸菜

教室墙壁上有幅字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”我发奋读书,两年下来,我考试成绩不再是在60分线上徘徊,而是提升到90分左右。

后来,流行塑料杯套,美观,防滑,隔热。妈妈挖药材换钱,买来各种颜色的塑料绳,为我钩织了杯套,喜鹊登枝图案,我喜欢得要死。

高中住校了。寒风呼呼,滴水成冰。我跟同学去灶房打水,一口大铁锅,开水翻滚,窑洞雾气弥漫,我捞起马勺就灌,“砰”的一声,杯子炸了。

艰难磨炼意志。高中毕业了,等不来高考,农村娃的出路只有一条——当兵。部队是个大熔炉。吃穿不用自己花钱,生活用具样样齐全。训练间隙、节假日,一有空我就看书读报,学习写作,一篇篇新闻稿件见诸报端并多次获奖。奖品有木雕饰品、《辞海》和保温杯。我最喜爱保温杯了,肚圆口阔,玻璃胆,“《人民军队》报一等奖”烫金字分外显眼。出差探家我总是随身携带,常常不渴也喝一口,以示炫耀。后来,一次回家探亲时,这个陪伴了我多年的杯子落在了途中的民宿,很是可惜。

思绪回到现在,窗外两只蝴蝶盘旋起舞,探头探脑。茶盏中蒸腾着雾气,我呷了一口,仔细品味着……

(作者:闲云